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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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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嘲諷了,可偏偏這見鬼的運氣,她還不能有底氣的反駁回去。

一百萬兩,唐樂問小虎,“你有沒有一百萬兩?”

小虎說:“夫人,我沒有,不過我們寨主有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就是錢嗎,”大娘突然跳出來,拉過唐樂的手,“來,大娘給你。”說著將一吊錢放在她手心裏,同時嘴上又吆喝著大夥,“你們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,還楞著幹嘛?財神爺在這裏還不趕緊供起來。”

於是眾人行動起來,紛紛解囊,從鼓鼓的荷包中或掏出一吊錢,或一碎銀子,就往唐樂手中塞去。

唐樂一臉懵,耳邊是他們的碎碎念,末了大娘還拍拍她肩膀,語重心長對她說:“這些錢是大家夥的心意,你就不要推辭了。呀現在也不早了,我家人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,大娘就先走了,我們明日見啊。”

說完也不等唐樂回神,徑直走了。而圍著她的眾人也散去,有走去別個賭攤的,有回家吃飯的,反正很快,以唐樂為中心,半徑三米內就只有小虎和賭莊的人了。

賭莊依舊熱鬧,只是他們這範圍區域內卻安靜得太令人頭皮發麻了。

唐樂雙手捧著從眾人那裏得來的錢,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看著莊家,她問:“這些夠嗎?”

那莊家很是不屑地瞟了一眼,冷冷笑道:“姑娘,您這是在逗我們玩?”

唐樂微低下頭:“可我只有這些了。”

莊家冷哼:“那就按我們賭莊規矩辦事。”說著給旁邊的彪漢使了個眼色,那人立刻心領神會的下去帶刀上來了。

“什麽規矩?”

“一只手一萬兩。”

聞言,唐樂立馬把手給背身後去了,“我又不是千手觀音。”

“哼,”莊家接過彪漢給的刀,一把劈在賭桌上,然後掰著手指問:“那您說該怎麽辦呢?”

明晃晃的刀,再加上那莊家的長相不僅不如大壯般憨厚,還十分有壞人的潛質,唐樂真的嚇到了。小虎卻是不急,一是這錢鐵定是還得起的,二是他料定莊家在不清楚唐樂背景前不會輕易動手,畢竟欺軟怕硬,不惹麻煩是人之本性。這擺出來的架勢純粹是為了嚇唬,所以讓小姑娘長長記性也是極好。

那莊家來回掰著手指關節,弄得骨頭哢哢直響,一下一下的,企圖威懾唐樂那脆弱的心靈。

“這樣,”被威懾著的唐樂試著開口:“你們知道煙雨閣吧?”

煙雨閣,我的乖乖,莊家在心中震驚,面上表情仍然保持不動,只是挑了兩道眉毛:“你這是在威脅?”

唐樂很想硬氣說,就是威脅!但這種類似吃霸王餐的行為,於她還是有些心理上的障礙,雖然哥哥是跟她說過出門在外,不用太乖。所以,她就覺得剛才大娘好厲害。不過,對象是自己,佩服就免了吧。

“不是威脅,”唐樂擺手道,“你們去找煙雨閣的閣主,就說唐樂欠你們錢,要他還。”

唐樂?唐樂這名字最近倒是耳熟,在哪聽過來著,莊家一邊思索,一邊瞪著她,惡聲問:“他憑什麽幫你還錢?”

這個,唐樂犯難了,直接說哥哥嗎?不太好吧。她絞著手指糾結了一會,終於想到——“因為他是~冤大頭。”

這話一出,連不遠處賭攤一邊賭錢一邊看熱鬧的人都手抖了一下,夠可以呀,找殺手組織的頭兒當冤大頭。

“咳咳,你說什麽?”莊家淘淘耳朵,懷疑自己沒聽清,“再說一遍。”

“我說,”唐樂重覆,“他是冤大頭。”

“……”

莊家重新打量了唐樂,從頭到腳,認真看了好一會,終於決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是讓他們家錢爺來管,免得到頭來他兩邊不是人。

於是唐樂和小虎就被人帶到後院去了。

後院倒很安靜,花園裏景色宜人,花香四溢,魚翔淺底,四季如春,而大廳因燃燒的炭火,更是溫暖如夏。

現在不過十月,已經要用到炭火取暖了嗎?唐樂忍不住打了個呵欠,突然好想睡覺。

“夫人?”小虎很警覺,從踏進後院開始他就覺得怪異,要知道洛城的四季一向分明,冬未至,雪未下,春怎麽就先到了呢?恩,他是聽過天下賭莊的錢萬福懼冷,但也更聽聞他的喜怒無常,陰晴不定,心狠手辣。雖然欠下一百萬兩賭債,在他看來不算大事,可再鐵板釘釘的事,遇上變態,煮熟的鴨子也可能飛啦。所以眼下見唐樂昏昏欲睡,免不了又加了幾分擔憂。

唐樂低低應了一聲,“恩?”

“您沒事吧?”

“沒,”她揉著眼睛,“就是有點困。”因為昨晚想著賺錢的事太精神了,所以很晚才睡著,早上又整個人處於興奮狀態,賭錢的時候又時刻繃緊著神經,而剛剛又確實有些怕,所以現在聞了師父的安神香,精神放松,睡意便一點點襲來了。

“安神香?”小虎納悶,發現香爐上的確有一裊輕煙升起,他又用鼻子仔細嗅了嗅,才在空氣中嗅到一丁點很古老的森林氣息,具體什麽樹他聞不出來,於是他問:“這香是冉曦神醫的?”

“是。”唐樂手撐著腦袋,看向門口,她的確好奇他們口中的錢爺是什麽人了。師父制作的安神香效果很好,好到用在普通人身上說是殺雞用牛刀也不為過,就算是病人,也只是在夜間點上,安神,緩痛,去魘,愈合……

怎麽會在大廳就燃上了?一刻都不能離了?

唐樂正想著,遠遠便見一人在旁人的前擁後簇下走來。

第一眼,唐樂是驚艷的,他一步步走來,陽光落在他身後。她站起來,走出去,光在她眼前跳躍,那人向她走來,最終卻略過她,徑直往大廳裏去。

好冷傲,唐樂順著他背影轉身,披風是黑色的,罩住因高度而更顯瘦的他,黑色的長發並無怎麽打理,只是用一根紅繩將它們系在一起。

那紅繩紮眼,在全身黑的他身上,顯得搞笑,一如他跟這個世界。他的肌膚白勝雪,卻不似玉,玉通透,光澤,可他整個人是黯淡的,即便他有極佳的容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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